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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泽谈“生态文学”:

生态不但带来新的方法论,还刷新世界观

李敬泽。张杰摄

  近些年来,关于生态文学、自然文学、博物学写作的提法越来越常见,但到底什么是生态文学,当代的生态文学,跟中国古代的自然山水田园写作有着怎样的联系等等,都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9月4日,一场名为“生态:作为文学的方法——生态文学与自然诗歌”的研讨会,在贵州遵义举行。中国作协副主席、非虚构写作者、资深文学批评家李敬泽,对“生态文学”这个概念进行了深入阐述。

思考人与自然勿在原概念上“打滑”

  在李敬泽看来,人与自然的关系,需要重新认识、界定和想象。“这个问题,确实有古老的根脉,但当下我们所处的时代,给我们敞开了巨大的想象、认知和行动空间。生态文学不仅仅是讲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也不是要回到几千年前农耕社会,它关系到在当代我们如何成为更好的人,如何更好地理解自然,理解自身。所以我说,生态不但可以给我们新的文学方法论,还可以刷新我们的世界观。”
  “比起自然文学、博物学写作等说法,我更喜欢‘生态文学’这个名字。首先因为,当我们谈到自然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自动输出大量抒情。其实那些抒情,连我们自己也没被感动,也未必能感动别人。关于人与自然的关系,我们一谈到就容易旧调重弹,在原有的概念上打滑,能有多大意思呢?”李敬泽说。

我们能否拥有“当代谢灵运”?

  一提到描写自然的文学作品,人们首先会想到谢灵运的山水诗佳作。李敬泽提醒我们,在谢灵运山水诗佳作产生的背后,有着非常复杂的时代背景、一套复杂的社会、经济、文化系统。谢灵运的诗就是在这些系统中运作出来的结果。只是我们作为后人在欣赏谢灵运诗作的时候,已经把社会系统过滤掉了,仅仅关注到情感和修辞,“现在我们当下的写作者要面临的问题是,我们能不能在我们当下的社会、经济、文化系统中,找到我们当下时代,人与自然联系的情感方式和表达风格?也就是说,在我们必须面对的当下时代,会不会以及怎样才能出现像谢灵运那样的自然书写者?”
  李敬泽认为,当我们思考、谈论自然的时候,还是要认清楚,人与自然这个问题是不能孤立起来谈,“当我们谈自然的时候,恐怕就得谈人与自然的关系,还是要放在与人有关联的生态系统去考虑。虽然我们口头上会说,摆脱人类中心论,但其实真的很难做到。如果你仔细想想,其实很多问题,离开了人,那个问题压根就不存在。我们的日常生活的确正受气候变化的巨大影响。各种生态危机的出现,也促使我们人类重新想象和思考自己的生活方式。甚至重新定义人与自然的亲密关系。”前些天,李敬泽买了一个望远镜,他不望星空,而是“偷窥”家门口对面树上的三个喜鹊窝,“每天观察它们的生活,哪一天要是不看,我还会担心它们怎么样了。在这种意义上,我跟这些喜鹊建立了亲密关系。”
  本次研讨会由十月杂志社和诗刊社共同主办,是诗刊社首届自然诗会暨第六届“十二背后”诗歌节活动的一部分,也是《十月》杂志首届十二背后·十月“美丽中国”生态文学奖颁奖系列活动的一部分。
  封面新闻记者张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