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土文物500余件
金面具:是半张残件,宽约23厘米,高约28厘米,重量大约为280g,比完整的金沙大金面具还要大,厚度非常厚,不需要任何支撑,就可以独自立起来。专家推测,这件黄金面具完整的重量应该超过500g,将是国内所发现的同时期最重的金器。
图据新华社
在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现场,工作人员利用特制的升降设施,将整体提取的两个剖面柱运出7号“祭祀坑”(3月17日摄)。 新华社发
1986年,三星堆遗址出土了震惊世界的文物,神秘青铜面具、人头像……令人叹为观止;30余年后,三星堆祭祀区遗址重启发掘,再次吸引世界目光。
3月20日,“考古中国”重大项目工作进展会在成都市召开,会上通报了广汉三星堆遗址重要考古发现与研究成果。三星堆新发现6个祭祀坑,目前已出土金面具残片、鸟型金饰片、金箔、眼部有彩绘铜头像、巨型青铜面具、青铜神树、象牙、精美牙雕残件、玉琮、玉石器等重要文物500余件。
三星堆遗址位于广汉市三星堆镇,是四川盆地目前发现夏商时期规模最大、等级最高的中心性遗址。
1986年,三星堆遗址发现1、2号“祭祀坑”,出土青铜神像、青铜人像、青铜神树、金面罩、金杖、大玉璋、象牙等珍贵文物千余件,多数文物前所未见,揭示了一种全新的青铜文化面貌。此次新发现的6个“祭祀坑”位于1、2号“祭祀坑”旁。
专家认为,目前这8个“祭祀坑”整体构成祭祀区,是古蜀王国专门用来祭祀天地、祖先,祈求国泰民安的场所。
据了解,三星堆新发现的6个祭祀坑目前已出土金面具残片、鸟型金饰片、金箔、眼部有彩绘铜头像、巨型青铜面具、青铜神树、象牙、精美牙雕残件、玉琮、玉石器等重要文物500余件。
占地仅3.5平方米的5号“祭祀坑”一片金光闪闪——考古队员已从此处清理出多件金器和60余枚带孔圆形黄金饰片、数量众多的玉质管珠和象牙饰品。新出土的一件黄金面具,虽然只有半张残件,但已十分震撼。该面具宽约23厘米,高约28厘米,重286克。据专家推测,完整的金面具总重量将超过500克。经专家初步判断,这些有规律的金片和玉器与黄金面具形成缀合,推测为古蜀国王举行盛大祭祀仪式时所用。
“出乎意料的是,此次还出土了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青铜器,比如有些青铜尊附着有奇异诡谲的龙或牛的造型。”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研究员、三星堆工作站站长雷雨说。
在3号“祭祀坑”,记者看到了坑内铺满百余根象牙和上百件青铜器,包括青铜尊、青铜罍及独具风格的青铜人像、大面具等。
最具神秘色彩的,是考古人员在6号“祭祀坑”发现了一具“木匣”,长约1.5米、宽约0.4米,内外均涂抹朱砂。它是做什么用的?它有什么特别的来历?考古人员对这个神秘的“木匣”给予了格外关注,在现场反复讨论“开匣”方案。
像“木匣”这样的未解之谜,还需要进一步研究去破解。但是,就目前的阶段性成果而言,已经展示了三星堆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以及独特的技术、艺术和精神信仰。
除了精美的金饰、青铜器、象牙外,此次在4号“祭祀坑”内,考古工作人员还发现了织物痕迹,通过摄像机放大倍数,即可看到缠绕状态的织物结构。
显微镜下,织物的“麻花状”结构更加清晰,这些结构中,只有成列的细线,没有发现经纬结构。
同样,在4号坑东南部,工作人员还发现了一片碳化的“纺织品痕迹”,它位于灰烬堆积之中,局部叠压在青铜器上,分布不规则不连续,范围大约35厘米见方,显微镜下同样可观察到“麻花状”的结构。
“虽然它的年代并不是最早的,但仍然令人兴奋。”对于此次发现,中国丝绸博物馆纺织品文物保护专家周旸十分兴奋,在祭祀坑里发现丝,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丝绸起源的观念。她认为,三星堆祭祀坑内丝织品的发现,代表着在数千年前的古国里,丝绸或许已经成为沟通天地人神的物质载体和媒介。
走进三星堆祭祀区新一轮考古发掘现场,记者发现,此次的发掘工作除了运用一些传统工具外,还引入了一些“黑科技”:便携式X射线荧光、扫描电镜、超景深显微镜……甚至从探方里挖出的泥土,都要取样装袋打上二维码进行存档,就像是给泥土制作一张“身份证”。
与1986年的发掘相比,此次发掘采用了很多先进技术。据了解,为这新发现的6个祭祀坑搭建考古发掘舱就是其中一项新技术。3个大面积的祭祀坑住的是“单间”,三个面积较小的住的是“三人间”。这四个房间是全透明的玻璃房,里面恒温恒湿,确保了对于文物的最大保护。
专家透露,本次三星堆的发掘是一次精细化的考古发掘。有多精细?甚至连发掘出的土壤都进行了取样和留存,并一一记录,甚至还贴上了二维码,就像是为它们制作了一张电子“身份证”。
在考古学家看来,土壤是揭秘古人生活的一项重要工具。从土色土质,到土中的遗存、成分、植被等,通过科学的解读,就能部分还原古代的气候、植被、动物等多种信息。
“我们在4号‘祭祀坑’的黑色灰烬中提取到了肉眼不可见的丝绸制品残留物,这是非常重要的发现。”三星堆遗址发掘总领队、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院长唐飞说。
甚至连消防队员也被邀请参与研究。
三星堆“祭祀坑”的文物大多有烧灼痕迹,考古学家推测这是一种“燎祭”方式,即将青铜器、象牙等祭品燃烧后填埋。这种“燎祭”是在坑外燃烧,还是坑内燃烧?燃烧最高温度是多少?……这些谜题有待消防队员和考古学家合作揭晓答案。
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副院长李映福说:“此次发掘实现了机制上的创新,多家机构共同参与,形成高水平的发掘团队,构建了覆盖面广阔的多学科交叉研究团队,实现了考古发掘现场与文物保护研究的无缝衔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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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戴竺芯曾洁闫雯雯综合新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