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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红院长”单霁翔: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也是休息

单霁翔参与《万里走单骑》节目。

  2019年 ,65岁的单霁翔从故宫博物院退休,引发了媒体和公众的关注。
  毕业于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与设计专业,师从两院院士吴良镛教授,“网红院长”单霁翔退休之后,依然很忙。
  时隔两年,2021年6月10日,《万里走单骑——遗产里的中国》第二季创作研讨会在周口店遗址考古百年纪念活动现场召开。第二季将更为深入且系统地回答世遗是什么、为什么是世遗、世遗能做些什么以及申遗过程的启发与结果的反思这四个问题。与此同时,单霁翔的新作《万里走单骑:老单日记》也正式发布。
  67岁这年,他在忙着拍综艺、出新书、做演讲,像个空中飞人一样飞赴世界遗产地,回归本专业,研究城市规划与世界遗产的保护。
  采访中,他笑言:“我才67岁,用专家的话说才刚步入中年,离老年生活还远着呢!”

叫我“老单”就行

  “我年轻的时候当过农民、工人,现在退休了,叫我老单就行。”在都江堰拍摄《万里走单骑》期间,游客看到单霁翔,拥上来打招呼喊“单院长”。单霁翔乐呵呵地走到人群中间,询问大家都是从哪儿过来旅游,知不知道都江堰是世界遗产。拉完家常,他直言自己并不太喜欢院长、书记、局长这些称谓。
  “不背、不演、不装,这是我对自己在节目里的要求。”拍摄这档综艺节目期间,单霁翔人气很旺,所到之处总被游客们围观。他并不端着架子,也不自说自话,遇到文化工作者或者当地居民,都要随口攀谈几句。在都江堰拍摄节目进入尾声,需要一个航拍的镜头,他热情地向游客发出邀请:“快来一起录节目,要看镜头啊,可以上电视呢!”
  单霁翔的一生,有一大半时间都在与四合院打交道。他籍贯江苏,出生于沈阳,3个月大时被父母带到了北京。“父母未经允许,就把我抱进北京的一个四合院,我也早已习惯了仰望星空的生活。没想到几十年之后,我在北京最大的四合院看门。”这句幽默的自述,引发众人哄笑。
  “我的老师吴良镛先生62岁退休,我退休的时候是65岁,他听闻这个消息说还来得及,他的很多重要研究成果都是在退休以后才完成的。”如今,99岁的吴良镛依然在做研究,还在清华大学办了线上艺术展。单霁翔在综艺节目中穿着标志性的布鞋,日行超过3万步,用脚步丈量世界遗产的魅力。当节目组的年轻人都已气喘吁吁,他依然面色红润,对世界遗产背后的故事如数家珍,体力和记忆力超群。

快乐退休的院长

  担任了7年故宫博物院院长一职,突然“官宣”退休的当天,全网热搜,网友们对于这位接地气的院长的不舍和退休生活的祝福,纷至沓来。
  此前接受媒体采访时,单霁翔曾说:“我连续看了几晚上的微信、微博。有人祝福我平安退休,也有同事说’这老头终于退休了,可以休息休息了’。”不过,他只是简单回应:“快乐退休!”
  他同时透露,在卸任当天晚上,自己就与新任院长王旭东“夜查故宫中控室和安保部门”。第二天,两人又走了一万五千步,查看和交接工作。
  此前有媒体报道说单霁翔喜欢穿布鞋,他穿着布鞋走过了故宫的每一道宫门,甚至走坏了二十双布鞋。他在采访中跟封面新闻记者“辟谣”,上任之初,他用五个月的时间查看了9371间房屋是事实,穿坏了几双布鞋也是事实,但没有二十双那么“夸张”。
  回顾在故宫博物院“看门”七年,单霁翔依然无法平静:“平常做事要求万无一失,但是我们心里清楚,其实是一失就万无,严防死守,不能发生文物摔坏了、古建筑着火了这样的事故。”
  如履薄冰之中,单霁翔想出了破题之道——他开放了更多的公共空间,将一个开放的故宫博物院交给民众来欣赏,让民众参与安全监督,这才是安全的故宫博物院。

读书走路也是休息

  退休这两年,单霁翔的日程表依旧满满当当,马不停蹄地奔赴各地,并不比退休前清闲。
  在他看来,业余时间读书写书,就是休息。“走访文物保护单位、博物馆、世界遗产,这不就是休息?休息有多种方式,有的人可能热衷体育锻炼,有的人愿意唱歌跳舞,我休息的方法就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读书、走走路,这是我退休之后的休息方式,不是退而不休。”
  单霁翔的日程表里,除了飞赴各地进行学术讲座,与布鞋天团《万里走单骑》,还有一个重任——中华文化大讲堂组织委员会主任。
  2020年10月22日,由中央文史研究馆推出的国家级精品项目“中华文化大讲堂”在北京正式启动。“中华文化大讲堂”历时两年筹备,邀请130余位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特约研究员、地方文史研究馆馆员和馆外特邀专家,以名师讲座、大家论坛、展览雅集、艺术创作等形态,为大众分享国之精粹。单霁翔作为中央文史研究馆特约研究员、大讲堂的首位专家,开讲了“中华文脉与文化自信第一课”。
  尽管已经退休,单霁翔依然愿意把自己学习、读书的体会和朋友们交流,特别是与年轻朋友交流。为了做好中华文化大讲堂,教育部派他把传统文化艺术带进校园,目前已经走进了30多所学校。
  如今,单霁翔在故宫还担任学术委员会主任,做点学术研究的事情。退休之后,只要有时间,他还会经常在故宫走走看看。问及退休之后最常去故宫的哪一处院落,单霁翔打趣——是“职工食堂”,因为每天都有七八种菜自选。

  封面新闻记者 荀超 曾洁 吴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