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为古蜀象牙“治标治本”？
专家开出“以牙补牙”治疗方案
三星堆出土的象牙。
走进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的展厅之中，就可以看到完整的、平均长度在1.6米左右的亚洲象牙，被摆放在显眼的位置。20多年前，这里曾出土了数量众多的象牙，引起了世人的震惊。在2021年三星堆遗址新一轮考古发掘中，新发现的6座“祭祀坑”中，仅仅3号坑探明的象牙就有120多根，让人再次联想其中蕴藏着怎样的古蜀谜语。
目前没有成熟方法保护象牙
面对数量如此庞大，又如此“脆弱”的古蜀象牙，该如何保护加固呢？日前，在国家重点研发计划“文化科技与现代服务业”重点专项“出土饱水象牙脱水加固关键技术研发与应用示范”项目启动暨实施方案咨询会上，来自全国十余家科研、文博单位的60余位专家学者共话如何为古蜀象牙“治病”。
“大家可能从官方的报道中了解过，这些古蜀象牙尚处于新鲜象牙向象牙化石演变的中间阶段。象牙里的蛋白质已消失了，形成了带有空洞的羟基磷灰石状态，空洞里面充满了大量的水甚至泥沙。目前，能感觉它们还有一定的强度，但是非常脆弱，用手一掰或者一捏就破了。”在咨询会现场，四川师范大学化学与材料科学学院教授、副院长赵丽娟说到了古蜀象牙的“困境”，表示如果放任此类状态的象牙不管，不足几年这些象牙就会全部分化掉。
据赵丽娟介绍，目前已有的象牙保护措施，都只能称为临时保存，譬如将象牙放置在专门建立的保护库中，并将库中的温度、湿度、病菌含量等因素进行严格的控制。以及文保人员通过材料筛选、失水试验和光老化试验，用有机硅将象牙暂时封存，使其与外部环境隔绝等。但目前，文物保护界还没有一种较为成熟安全的方法用于保护古蜀象牙。
将采用微生物修复的方法
“这些都是‘临时保护’，我们‘治病’就是要治根，要对其进行本体的修复，所以这才是本次项目进行的意义。”赵丽娟介绍道，从象牙最初的出土现场保护、检测、化学和生物修复加固，以及最后的展览环节，都有一系列的课题进行研究。而赵丽娟所在的四川师范大学，在此次项目中参与的是“本体加固-化学材料加固”环节。
“我们采用的方式相当于‘以牙补牙’，通过传统的化学材料加固象牙。”赵丽娟解释，象牙主要由无机矿物碳羟磷灰石和有机纤维蛋白组成，其中无机物赋予象牙硬度和刚度，纤维蛋白则赋予象牙弹性和韧性。“我们会在象牙中填充羟基磷灰石，用本体材料去补它，同时引入类似纤维的长链结构，让其兼具韧性。”
赵丽娟介绍，此类技术成熟了以后，还可以用到骨角质文物的修复当中。除了化学修复之外，还会采用微生物修复的方法。“我们最终的目的，就是能够多渠道去加固象牙，最终要达成的目标是能够加固10根象牙。我对我们的项目抱有非常大的信心，因为从前期探索出的成果中，效果还是非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