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跟随陕西周至县老县城村的村民寻找傥骆道遗存。 周琴摄
十月国庆长假第一天,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寻路蜀道”大型人文采访活动陕西报道小组启程前往汉中,探访子午道、褒斜道、傥骆道。这一趟,时间紧、任务重,而蜀道相关内容如此浩瀚,虽然已经做了一定量的功课,但出发前内心仍是一半期待一半忐忑。
关于傥骆道,我们在各种文献、报道中看到了太多它的介绍。在中国历史上穿越秦岭的诸条古栈道中,傥骆道最靠近秦岭主峰太白山,途中要翻越太白山周围的五六座分水岭,人烟稀少猛兽出没,是最艰险的一条古道。如何能够在众多现有的资料中,找到一条新的线,呈现更多面的傥骆道?我们决定将落脚点放在一座城和一首歌上。
佛坪厅故城,从设立到因匪患而废弃,经历了近百年时光;从废弃到现在重新成为提到傥骆道必不可少的旅游目的地,又经历了百年。厚畛子山歌里,唱着劳动人民的喜怒哀乐,也唱着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从佛坪县城去往佛坪厅故城的路上,出发不久,我们就感受到了什么叫作“蜀道难”。因道路施工,车辆只能保持较低速度,同伴们一边抠紧脚趾一边感叹,还好我们租的是SUV,不然真不知道能不能开到目的地。待进入平稳路段,刚放松了脚趾,这条路又回馈了我们惊喜,一只红腹锦鸡在路旁草丛中闪现了一下它的尾巴,随后又隐在草丛中。经过秦岭之巅,再往前走到以为快没有路的时候,眼前骤然开阔,一座小村,安安静静地躺在山脚船形的台地之上,仿佛睡着了一般。用时5个多小时,我们到了傥骆道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佛坪厅故城。
老县城村位于陕西省西安市周至县厚畛子镇,是清代佛坪厅故城所在地。初见老县城,或许是因为非周末,它太安静。在傥骆道正繁华时,这里曾是来往旅人中转、休息的地方。闭上眼睛,脑海中画面重叠、翻飞,每个人怀揣着各自的使命走在傥骆道上,这里有得意有危机也有希望,有无数人的悲欢离合。如今凭借旅游,老县城又焕发了新的生机,周末自驾旅游、徒步爱好者,甚至历史爱好者,都爱往这里钻。村里人说,“有的人来过觉得没意思,也有的人每年都会来住一段时间”。在这里的时间,内心会变得宁静。
除了佛坪厅故城,厚畛子也因厚畛子山歌而出名。83岁的吴松君老人,唱了大半辈子山歌,并为山歌传承不遗余力。山歌与劳动人民生活息息相关,唱他们的高兴与难过,但在吴老脸上,一直看到的是笑容。这是不是将生命中的苦与乐都化成笑容,我没有问,只是享受他唱的山歌。他说,现在不断有游客从更远的地方来到厚畛子镇,来到傥骆古道,村民的生活比以前更好了,未来还会更好。
在每个人都习惯努力工作的当下,与傥骆道的相遇像是坠入一个时间停滞的时空中,与采访对象的对话亦是观自己。时间滚滚向前,要不负每一天。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周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