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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三星堆一醒惊天下。
图据三星堆博物馆
享誉海内外的三星堆遗址发现的故事让人充满好奇。“其东则涌泉万斛,其西则伴月三星”“三星伴月堆,治西十五里”,清嘉庆《汉州志·形势志》和《山川志》有如此记载。
未曾想到的是,“三星伴月堆”百年之后竟然扬名天下。1927年,广汉月亮湾燕家院子燕姓村民在疏浚沟渠时挖出一批玉石器,这一消息很快传到成都,引起学术界高度关注。卫聚贤等学者认为广汉月亮湾玉石器可能是先秦时代巴蜀文化的重要遗存。
1934年,经当时政府主管部门批准,原华西协合大学博物馆(今四川大学博物馆前身)应邀派人在出土玉石器的月亮湾燕家院子旁进行了首次发掘,确认了遗物的原生地层,郭沫若给林名钧写信赞誉道:“你们在汉州发现的器物,如玉璧、玉璋、玉圭均与华北、华中发现者相似。这就是古代西蜀曾与华中、华北有过文化接触的证明……祝你们取得更大的成绩。”
考古工作者对三星堆持续开展研究始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冯汉骥教授等专家的带领下,四川省文博机构曾多次组队在广汉月亮湾一带进行考古调查,其中,四川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四川大学1963年在月亮湾地点的联合科学发掘收获最大,发现了房址、灰坑等遗迹,出土玉石器、陶器等较多遗物,三星堆遗址的文化面貌逐渐清晰,确认了这是一处文化内涵丰富、文化堆积延续时间长、古蜀国时期的大型中心聚落。
真正大规模、系统开展三星堆考古工作,始于1980年。当年原四川省文管会(今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前身)王有鹏研究员率队在三星堆进行考古发掘,大量遗迹、遗物现身,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研究成果,其最大贡献是建立起了三星堆遗址的年代分期。发掘者认为:“我们进一步了解了三星堆遗址古文化的基本面貌,它是一种在四川地区分布较广的、具有鲜明特征的,有别于其他任何考古文化的一种古文化……建议将这种古文化命名为‘三星堆文化’。”从此,燕家院子、月亮湾、三星堆等遗址统称为三星堆遗址。
1986年7月至8月,三星堆遗址一、二号祭祀坑被发现,大量青铜器、玉器、金器等珍贵文物出土,“一醒惊天下”。
2019年秋,三星堆遗址祭祀坑区考古发掘重启,新发现的6个“器物坑”发掘出土青铜器、金器、玉器、牙雕等文物共计17000余件,包括青铜大面具、青铜神坛等重要文物,“再醒惊天下”。
三星堆遗址从初次被发现到“再醒惊天下”,历经了近百年的光阴。几代考古人薪火相传,谱写了三星堆考古的世纪华章。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刘可欣
1986年,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与四川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师生在三星堆的联合考古发掘工作刚结束不久,考古工作者在当年第二发掘区东北方向距发掘区十余米、东距三星堆约五六十米远处,先后发现了一、二号祭祀坑。随后发掘出土了大量令人震撼的青铜器、金器、玉器等珍贵文物,在学术界立刻引起轰动,可谓“沉睡数千年,一醒惊天下”。
多年以后,主持此次发掘的考古领队陈德安研究员回忆说:“1986年7月18日至8月14日对一号坑的发掘,出土了青铜人头像、青铜面具、金杖、金面罩以及玉器等400余件;8月16日至9月17日,二号坑出土了青铜大立人像、青铜面具、青铜人头像、青铜神坛、青铜神树、青铜尊、青铜罍以及玉璋、玉璧、玉戈等1300余件。那段时间,每天都处于紧张和兴奋之中。”
一、二号坑出土的文物,完全颠覆了人们的认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蜀地与外界的交通被视为险途。但位于成都平原腹心地带的三星堆竟然出土青铜尊、青铜罍、玉璋、玉戈、玉璧等中原殷商文化典型器物,显示出两地超乎想象的文化联系。另一方面,人们更加关注青铜大立人、纵目大面具等,这类极具特色的器物组合群尚未见于中国乃至世界其他地区。
1997年10月26日,三星堆博物馆建成开馆,截至目前已接待海内外观众2500万人次,人们无不为三星堆考古发现而惊叹。三星堆出土文物漂洋过海,先后70余次应邀出境举办展览,足迹遍布美国、加拿大、英国、法国、德国等众多国家和地区的100余座城市,所到之处引起轰动,好评如潮。
三星堆一、二号坑的“横空出世”带来的不仅仅是惊奇,更有一大堆难解之谜:它的主人是谁?埋藏于什么年代?是亡国埋藏还是隆重祭祀……众多疑问迎面而来,学术观点众说纷纭,三星堆引发的研究热潮持续至今。
伴随考古人一次又一次的新发现,一个个谜底得以揭示,三星堆背后隐藏的历史帷幕被渐渐拉开。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李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