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剩下的部分卡牌。受访者供图

　　

云 投 诉
　　在阿坝州工作的白先生，不会想到自己12岁的女儿在直播间花了大笔钱。在电话追问中，女儿小白只承认花了6万元用于直播间拆卡片，“我已经申请了未成年人退款”。
　　8月7日，白先生告诉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小白使用奶奶的手机，在拆卡直播间花了8万多元，卡牌可以装满5个纸箱。白先生联系商家协商退款，对方却称该产品为盲盒代拆类产品，拆开后无法二次包装销售，不支持退换。

孙女拿奶奶手机玩 奶奶取现金才发现余额不对

　　8月初，因临时急需，小白的奶奶拿着银行卡去取钱，却发现卡里的余额少了7万元左右。左思右想，她意识到可能是孙女小白花了钱。因为最近半年，小白总以学习英语、查学习资料为名，拿着奶奶的手机玩。
　　面对奶奶的询问，小白承认钱用于自己在某平台直播间充值拆卡了。
　　白先生介绍，小白告诉奶奶，“她已经在平台上申请了未成年人退款。”可能是出于对孙女的信任和溺爱，奶奶最初并没有将此事告诉白先生。
　　随后，奶奶拿着银行卡去银行查询退款是否到账，没想到退款没收到，却发现另一张银行卡上也少了9000多元。

4个月充值8万多元 家里卡牌可以装满5个纸箱

　　“从今年4月份开始，半年时间前后一共花费了8万多元，其中4万多元买了卡牌，剩下的部分充值了平台币用于打赏或者送礼物给主播。”白先生介绍。
　　白先生给记者发来的充值记录显示，今年4月至7月，小白从最初的充值3000多元，到后来一个月充值1万多元、2万多元、3万多元，主要用于购买叶罗丽、小马宝莉系列卡牌以及快币充值。
　　8月6日，白先生从工作地赶回位于都江堰的家。他的父母退休后居住在都江堰，小白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只有周末，白先生夫妻才能回家照管女儿。
　　白先生介绍，从4月份开始，家里的卡牌陆续增多，他们也曾问过小白。小白要么说是同学送给她的，要么说是帮同学保管的。
　　白先生提供的照片显示，家里的卡牌装了3个纸箱和几个胶袋。白先生说，这只是一部分，有一些卡牌已经清理扔掉了，加起来足足可以装满5个纸箱。

直播商家拒绝退款 称“拆开后无法二次包装销售”

　　8月7日上午，白先生告诉记者，小白是在玩手机刷视频的过程中看到了直播拆卡。在直播间里，不少人拆到了稀有程度很高的卡牌，让小白有了尝试的冲动。
　　“小白说直播间的规则类似于开火车，购买了一包或者几包卡牌后，开出指定的卡牌，商家会继续赠送卡包。如果花费一定金额又没有抽到稀有的卡牌，商家还会赠送。”白先生说，为了心仪的卡牌，小白通过奶奶手机的免密支付功能，大肆充值消费。
　　发现问题后，白先生立即与小白消费过的拆卡直播间客服沟通，申请退款。客服在回复中表示：1.该产品为盲盒代拆类产品，拆开后无法二次包装销售，不支持退换；2.在商品页有关于盲盒类产品的不确定性和拆后不退不换的提示，非质量问题不退不换；3.在拍商品时已勾选购买协议：我已成年，同意代拆，拆后不退不换。
　　白先生称小白是未成年人，为了买卡肯定会勾选购买协议，但客服仍然拒绝退款。
　　8月7日，记者拨打涉事的某短视频平台未成年人关爱热线，对方称如果确为未成年人充值消费的，可以通过平台提供相关资料进行申诉。

律师说法

商家、家长均有责任应部分退款

　　四川鼎尺律师事务所律师胡磊认为，小白参与的拆卡直播相关商品具有浓厚的卡通色彩，均为当下幼儿、小学生喜爱的卡牌类玩具，对未成年人存在较大的吸引力，相关直播运营者与直播平台均应当预见直播间的受众范围包括未成年人群体的可能性较大。但相关直播间没有履行基本的义务对相关买家信息进行识别，下单时的“我已成年，同意代拆”提示不具有实际甄别的意义，可以认定直播间经营者没有尽到相应的义务。
　　胡磊表示，小白作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其法定代理人对充值行为并不知情，小白的购买行为应认定为无效法律行为，“但考虑到小白父母没有尽到相关的管教、约束责任，实践中法院也不会判决销售者全额进行返还，会酌情确定退款金额。”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王祥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