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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绣娘陈再英

用拳拳爱心绣出精彩人生

蜀绣给陈再英带来了乐趣与满足。

陈再英与蜀绣制品。

母子一边摆摊一边交流蜀绣技艺。

  身着亲手绣花的旗袍,显得格外精神。她可是大忙人,平时教学生蜀绣,假期赶场售卖绣品,一帮大学生还追着为她拍记录片……
  “大家最近勤快些,赶在‘五一’前多绣点,这个假期生意应该不错……”4月23日上午,阳光明媚,成都龙泉驿区大面街道龙安社区陈再英工作室里大家正有说有笑地飞针走线。

爱上蜀绣
苦练独臂绝技

  陈再英3岁时和家人去打米厂打米,一个踉跄左手不幸卷入转动的打米机中,左臂肩部以下全被压断。虽然仅剩一只手,但陈再英还是学着做农活。“刚开始挖地挥不动锄头,用不好力,有时还要挖到自己的脚。”陈再英回忆说。
  2007年成都市残联开设精工织补手艺培训班,陈再英想学门手艺为家中增加收入。学了第一期觉得不敢接活,怕把别人的衣物给补坏了。接着又去学第二期,没想到第二期同期推出了蜀绣课程。“第一眼看到蜀锦厂老师的作品时真是惊叹,不敢相信是绣出来的。看到绣布上泛着光彩的花鸟虫鱼,反复地问这是用手绣的吗?怎么这么漂亮?当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学这门好看的手艺。”
  为了踏上绣娘之路,陈再英花了不少功夫。最大的难题其实就是最简单的动作——用一只手穿针引线。别的学员两手搭配着在绣布一上一下时,陈再英还在用胳肢窝夹针,左肩配合着调整方位,右手捏线头一次次对向针头。在不断的练习中,她摸索出自己的方法。如今每次穿线,陈再英将针别在左边衣服肩上固定,另一只手对准针孔穿线。熟练的她,现在比一般人穿针快很多。
  蜀绣根据不同作品需要达到的效果,不同图案需要不同粗细的线,有时候需要将手中的线分成很细的数根丝,最多的时候要将一根线分 8次。“一只手操作肯定比常人慢,需要一次一次练习。我还需要手口配合,有耐心。刚开始学的时候急到哭,但确实喜欢刺绣,还是坚持了下来。”说起自己的学艺过程,陈再英不由得有些自豪。
  因为对蜀绣技艺崇拜不已,刚开始时她每天第一个到学校学习,最后一个走,周末还给自己“加餐”在家练习。就在出师之后,只要有相关的培训,陈再英也会积极参与,不漏过每一次学习的机会。

乐当老师
培训学生上千

  黄天不负有心人,陈再英几乎每天苦练技艺,10年后的2017年,成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协会给她颁布了优秀传承人提名奖。“对我来说是个肯定,鼓励我把蜀绣做下去。生活没那么苦,要学会苦中作乐。”她说。
  蜀绣给陈再英带来了乐趣与满足,她十分愿意分享给别人。身边的朋友看她绣得漂亮,请她教,陈再英却不收学费。为了让她帮助更多的人,龙安社区专门为她腾出两间面积两百多平方米的空间,打造了陈再英工作室。在这里有整齐的绣架、明亮的灯光,陈再英有足够的空间教授辖区内的特殊群体和下岗再就业人员学习蜀绣,社区也以陈再英的励志故事激励大家自主创业。
  “学员中印象最深的是女孩儿夏天(化名),她4岁时在汶川地震中失去了右手。相似的经历,让我对这个徒弟倍加关心。每年寒暑假时夏天都会来学艺,我见她来去不方便,干脆让娃娃住在家里面。”陈再英说,一些职业学校和公益机构也常常邀请她去讲学。从2008年开始收徒,加上培训班开课,教过的学生已经上千。“年纪小的只有4岁半,年纪大的已有70多岁。虽然我只是个小学毕业生,但仍被大家称呼老师。帮助他们学会一门手艺,希望真能帮他们解决就业问题。”

产品创新
带领学员致富

  目前,陈再英经常为社区和一些学校作蜀绣文化及技艺的培训,城内各区不定时的集市是她和学员作品的卖场。个人微信中,她加有三四十个集市群,一有开市的通知,她便立马报名“抢”摊。从多年的摆摊销售中她发现,蜀绣产品必须创新。以前她都绣大件,一幅作品动则两三个月才能完成。产品精美观赏度高,可是摆摊时看的多、卖的少,经常一天都未开张。只赚吆喝,不赚钱怎么行!
  蜀绣对于普罗大众来说是奢侈品,陈再英要将自己和学员们制作的蜀绣变成日用品,让普通人也用得上、买得起。于是,陈再英将绣品的面积缩小,把作品绣在帽子上、衣服上、围巾上……她自己还买来小配件制作蜀绣耳环、项链、发簪……经她的改良创新,摊位前很快人气爆棚,多了很多“真”买家。从以前一幅作品千元起,到现在一对耳环几十元到上百元,时尚的年轻人秒变她的粉丝。好多买家加她微信要求定制、预约产品……销路被她打开了。
  除了绣制出丝丝生动、光泽亮丽且层次过渡自然的锦鲤、熊猫,陈再英也将流行元素融入作品中。在钥匙扣、箱包、徽章上创作,让蜀绣成为日常用品上的点缀。“我有时会带上学员边绣边卖,这样摆摊时生意会更好。买主能直观感受一针一线的不容易。生意好时,一天能卖好几千元钱。”陈再英说,让她最开心的是儿子谢成雨接过了手中针。母子俩一起到春熙路摆摊时,儿子被市民喊作“绣花小哥哥”。看他绣花的专注样子,当场还有女生想嫁给他。不过,儿子有想法,他会自己设计图案,并创新搭配。他有手艺,稳定下来细心钻研,以后一定会很厉害,当妈的为此特别欣慰。
  

华西社区传媒首席记者 沈悦 摄影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