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我放学回家,看到小区花台边有一节巴掌长的树枝,便带回家插在瓶子里。两天后树枝全枯萎了,褐色的枝条孤零零地,没有一丝生气。我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将它放在窗台上不再理会,渐渐也就忘记了。
最近我的成绩下降得厉害。父母很焦急,我也很难受。我曾问自己“什么时候到头呢?”回答我的是一次比一次低的分数。端午节前,英语随堂测试成绩出来了——62分。为什么?难道自己每天不够用功吗?那个分数仿若一个梦魇扼住我的喉咙……
我不想再去分析错题,只想把那张试卷远远抛开。我将脑袋枕在椅背上,望向窗台。落日的余晖已从窗台上消失,对面写字楼次第亮起灯光,想要撕破这黑夜。窗台上有许多植物,大部分都是妈妈买来的花。它们有洁白高雅的百合花,有中通外直的莲花,有香气馥郁的栀子花…当然还有我那插在瓶子里的树枝,枯叶蜷缩在树枝上。灯光透过玻璃窗投射在它的背面。
“它早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放在这儿?”我站起身打算将它丢掉。突然我停住了脚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树枝。枯枝还是枯枝,只不过在枯枝与枯叶间藏着一粒小小的绿点。这绿点是那么小,但又是那么显眼,就像是死亡幽谷中绽放出的一朵生命烟火。我将它从花瓶中提起,它的根部竟长出了一段白白的根须。它还活着?不,它从来就没有死!它渴望生命,在干枯的外表下默默积蓄能量,那一点绿、那一撮根须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样的结果,需要什么样的努力才能做到呢?被折断,哪怕失去枝叶,也要再次焕发生机,它没有抛弃希望,希望便没有抛弃它。
我羞愧难当。62分便会叫我趴下吗?眼前的枯枝,那一点点的绿意,仿佛变成一束绿色之光,让我豁然开朗。我放下花瓶赶紧找回那张英语试卷,认真分析每一道错题。我告诉自己必须要重新振作,因为我不能抛弃希望。
那一截枯枝,在暖黄的灯光下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充满了生机,也见证了我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