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清早,我坐公交车去办事。抓着扶手,漫不经心地望向窗外,活像一条挂在草绳上、不想再挣扎的鱼,东看西想,身子随着车子的起伏而摇摇晃晃。现在的公交车多是电动车,提速快得很,刹车也干净利落。结果,当时站着的我要么身体猛地向后扯,要么毫无征兆地朝前冲,魂都被拈了,脑子一片空白,心跳好像打鼓,后背燥热,忽然生出“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啥?”的疑问。
我的胆小与众不同,比如放鞭炮吧,我最害怕的是点火的一刹那,炮仗将响而又没响的时候,没有一次不紧紧捂住耳朵,眉毛皱成一坨,盯到火花和引信的接触。只要双方一交上火,噼里啪啦地响起来,我反而得到了解脱,放下双手听脆响。每回过年,总有小孩玩擦炮,突如其来的一声响硬是把我的魂拈了,半天都回不了神。尖起耳朵听,等候下一声,特别担心再来次突然“袭击”,谁知迟迟没动静,整得人心焦。
有的捣蛋鬼喜欢躲在卡卡角角头,腾地跳出来吓人,更是让人拈魂的惊险时刻,滋味酸爽得很。大家经常这样开别人的玩笑,也经常被开这样的玩笑。有时正好魂不守舍,被人一吓,顿时清醒许多,大有狮子吼的神奇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