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西都市报 -A13 宽窄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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挼(ruá)

  

□胡华强

  “挼”读作ruá,基本等于“揉”的意思。“揉”的发音的确很“柔”,让人想到温柔,想到柔和,而“挼”的发音,清晰而有穿透性,虽有“揉”的意思,却排斥了“轻柔”的意味,保留了“揉”的动作方式,却比“揉”力道要大些。
  “把盆子里的衣服挼一挼。”“肩膀酸痛,你给我挼一挼。”有用力揉搓、按摩之意。“挼面”“挼馒头”,这是白案师傅的日常劳动,不用力如何吃得到热馒头?“他把教材挼得很熟。”这里的“挼”是“反复钻研”的意思。“挼泥巴”,既指本意,也指“当农民,干农活儿”。“你要是读书不努力,就只有回家来挼泥巴。”小时候我母亲就这样激励我。“挼”,也有“顺势揉搓”“按压”等意,还有将某一种或者几种成份充分混合黏结的意思。要和出合适的面团,“揉”不行,必须“挼”;要让肩膀的僵硬得以缓解,“揉”不起作用,“挼”才过瘾。
  具体的物质可以“挼”,抽象的东西也可以“挼”,“挼包包散”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有一种“和稀泥”的人,他们最喜欢最擅长的事就是“挼包包散”。“包包”就是受伤后形成的肿块,好比人与人之间产生的矛盾,出面调解的人只求把矛盾暂时缓和,不求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于是要么两边说好话,要么各打五十大板——此手段就谓之“挼”,使矛盾暂时平息。然而,这样的解决方式,矛盾迟早还会再次爆发。喜欢“挼包包散”的人,要么是和事佬儿,要么是别有心机者。
  还有一种“挼”,就是用这种反复的不轻不重的手法,使人迷醉,使人眼花缭乱,从而可以趁机牟利。
  “挼”在四川话中还可以读作“ruǎ”,指某物件的结构不稳,有倾斜、晃动的现象。“那张凳子你别坐,是挼的,小心散架。”“老家的老房子早已挼到一边去了,住不得人了。”也可以表抽象的对象,指“不严谨”“不规范”“松散”等意思。“那个人有点挼,别太相信他。”“你几个合伙的生意,一看就是个挼挼场合,赚到钱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