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明
　　一袋脆哨，满满的香咸脆爽，浓浓的油渣美味，满口脆香，食之难忘。脆哨和油渣，二者虽有区别，却又“关系密切”。大抵来说，脆哨是油渣的精加工。
　　我的老家在贵州。一次，乡友送我一袋美食，他说：“老家寄来的，你肯定喜欢。”我一看，是一袋脆哨，欣喜不已，恨不能马上品尝一番。
　　脆哨，是家乡人民喜欢的美食，无论是五花肉、大肥肉，还是瘦肉，经过烹调之后就不再是简单的“油渣”了。在料酒、老抽等各种调料的作用之下，制成美味的脆哨。脆哨大致有三种：有五花肉熬制的软脆哨，有大块肥肉榨干后做成的脆哨，也有瘦肉熬制而成的精脆哨。
　　脆哨的名字由来，说来有趣。脆哨是贵阳一带的地方特色，原名应为“脆臊”，意为酥脆的肉臊子。由于售卖脆臊的小贩文化程度不高，误把“臊”字写成了“哨”。而当地人说话一般没有卷舌音，所以“臊”“哨”同音。后来，这种写法渐被人们接受，“脆哨”之名由此而来。
　　儿时，家里食用的多是脆哨的“前身”——油渣。其制作过程并不复杂，将肥肉或板油切成小方块，洗净放入炒锅，加入半碗清水，再以大火熬煮。沸腾之后，再转小火熬煮约半小时。直至肉丁变得很小，呈淡黄色，即可停火。随后捞出的油渣，冷却之后倒入容器密封，以备随时取用。
　　油渣的吃法众多，油渣炖白菜，是不可多得的美味。那天我把脆哨带回，恰巧友人来我家中。于是，我从冰箱取出脆哨，笑道：“来得好不如来得巧，今天给你尝尝家乡美味——脆哨炖白菜。”朋友听罢满是期待。
　　我将脆哨倒出备用，然后将白菜撕成小片，切好葱姜蒜。热锅放油，爆香葱姜蒜，而后加入脆哨，倒入白菜简单翻炒。白菜变软之时，加入适量的水，放好调味料，慢炖十来分钟，即可出锅。
　　脆哨特有的香味和质感，让平淡无奇的白菜“华丽变身”，味道和口感瞬间变得美妙无比。白菜软嫩入味，吃起来十分可口，香而不腻，余味清甜。尤其就着米饭吃，再加一些鲜美汤汁，味道更是让人赞不绝口。朋友一碗饭吃罢，意犹未尽地说：“味道不错，再来一碗。”
　　除了炖白菜，油渣拌饭也是一绝。小时候，母亲若是做上一碗油渣拌饭，对我来说便是天大的享受。那时生活贫苦，不常有肉吃，每年杀猪之后，会把肥肉和板油熬油，猪油存放起来供平时炒菜之用，油渣则会直接食用或存着炒菜。母亲把油渣倒入锅中，加热之后倒入米饭，热透以后放上少量的酱油和盐，油渣拌饭即可出锅。那油而不腻的味道，妙不可言，时至今日，令我怀念。
　　油渣算不上天下名吃，脆哨也并非人间绝味，但是那种又香又脆的味蕾体验，根植于每一个乡人的灵魂深处。独特的感觉终身难忘，只需一丝味觉的引子，即可勾起愈久弥香的味道。